《朱门骨》
前世饮鸩,曲凌在朱门高墙的阴影里,看清了三百口人冤屈凝成的血色,再睁眼,她仍是靖威侯府嫡女,却已将天真碾作齑粉,指尖第一抹毒,来自继母最信任的嬷嬷喉间——那杯慢性烂肠散的参茶,看着“忠心耿耿”的嬷嬷在继母怀中暴毙,她唇角的弧度,比鸩酒更冷。
侯府后院的明争暗斗因她愈演愈烈,继母与庶妹的猜忌如藤蔓缠绕,父亲昏聩的斥责不过是复仇路上的背景音,她知真正的猎手从不困于后院,遂换上素淡衣衫,将“体弱多病”的伪装戴得滴水不漏,无人处却将仇人名字刻进骨血,一笔一划,皆是淬了毒的恨。
靖威侯世子池渊是棋局里最关键的变数,前世他为她的冤案翻案,却被冠以“谋逆”之罪夺爵流放;今生,她却要亲手将他拖进这滩浑水,重逢那日,她在他面前“惊慌失措”跌落,他稳稳扶住时,指尖触到微凉的腕,只当她仍未走出前世阴影——不知这柔弱皮囊下,是步步为营的谋算,他的兵马、权谋,早已被她算进复仇的棋局。
她以江南商贾之女身份暗度陈仓,用丝绸茶叶搅动朝堂银钱流向,让贪墨军饷的权臣露出马脚;他则握着残存军权,在边关布下天罗地网,等她抛出的饵,当继母与权臣勾结的罪证浮出水面,她的“商贾女儿”身份却成催命符,毒酒递到唇边时,他带着兵马破门而入,用半生军权的兵符换了她的命,而她早已在府中埋下叛国铁证,反手将最大的仇人拉下马——原来这“黑莲花”的毒,不仅淬着前世冤屈,更赌上了他的所有。
朱门终成废墟,当曲凌被册封为公主,池渊重掌靖威侯府,两人站在血染的宫阶上才知:这复仇之路,早已从“你欠我的”变成了“我们一起拿回的”,江山万里,终将在他们手中,洗尽冤屈,重塑乾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