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清末民初的北平,暮色浸透紫禁城的琉璃瓦,新旧思潮在此绞缠成网,深宅大院里的雕梁画栋与街头巷尾的枪声呐喊隔墙相闻,沈记绸缎行的掌珠沈春枝,便是在这网中长大的少女,她指尖能捻出最细的蚕丝,能绣出活色生香的花鸟,却捻不开家族为她铺就的联姻路——军阀世子陆沉舟的聘礼踏碎了她对自由的向往,红盖头下的凤冠霞帔,成了困住金丝雀的第一重“京笼”。
大婚那日,逃婚的鼓点混着远处枪响,沈春枝在花轿后巷救下浑身是血的许明远,这个青年眼底燃着火,怀里揣着被血浸湿的《新青年》,墨香混着硝烟,撞开了她尘封的心门,从此,她成了深宅大院里的走钢丝者:对陆沉舟,她是温顺的世子妃,在觥筹交错间暗里拆解着他递来的权力枷锁;对许明远,她是传递情报的“夜莺”,将宅院的密码细细织进绣品的纹路里,送往城外的革命火种。
城楼风起时,她望着陆沉舟轻声说:“我的春天,不该困在笼中。”他握住她微凉的手,掌心有常年握枪的薄茧:“那我便为你,把这座笼子拆了。”可当陆沉军的铁蹄踏破紫禁城,当许明远的红旗插上城门,硝烟弥漫的街头,沈春枝终于明白——所谓“折春枝”,从不是折断束缚,而是在乱世的风里,让每一寸渴望自由的枝桠,都敢迎着春风,野蛮生长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