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野狗吻月亮》
十七岁的夏天,苏夏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命运的岔路口,那时她是全家捧在手心的“小太阳”,而许霁青是蜷在巷子深处的“野狗”——父亲酗酒、母亲改嫁,他靠奖学金和夜班搬砖撑起一个家,把所有软肋藏进骨头缝,对世界竖着尖刺,前世车祸瞬间,是他拖着断臂把她从废车里拽出来,自己却沉入黑暗,今生她带着满身月光,只想走到他身边,还他一份干净的热。
初遇巷口,许霁青被三个混混围住,拳头攥得咯咯响却一步未退,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小狼,苏夏把刚买的草莓牛奶塞进他手里,声音软得像棉花糖:“你受伤了,我帮你上药?”他没接,牛奶瓶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粉红液体混着血水蜿蜒,他冷笑:“别装圣母,脏。”
苏夏没生气,后来她跟着他,看凌晨三点餐馆里他泡得发白的手,看偷偷把打工钱寄给乡下奶奶时汇款单上永远不变的“许先生”,看他在废弃天台对着月亮发呆,背影比月光还凉,她送热乎的早餐,他扔掉;她帮他补课,他撕了她的笔记本。
直到暴雨夜,他烧得迷迷糊糊,她抱着他跑了三条街,在医院陪了一夜,他醒来时,攥着她衣角的手指抖得厉害,哑着嗓子说:“别对我这么好,我给不起。”苏夏却笑了,眼泪落在他手背上:“你给过啊,上辈子你用命护我,你总说自己是野狗,可野狗也会用命护人。”
许霁青的心防在那句话里裂了道缝,他开始允许她靠近:她熬夜刷题时,他默默泡好热牛奶;她被欺负时,他挡在她前面;他把攒了很久的演唱会门票塞给她——那是她最喜欢的乐队,他不说喜欢,却把所有温柔揉进行动里,可原生家庭的阴影像甩不掉的泥:父亲找来要钱,他为护她被打得鼻青脸肿;亲戚嘲笑他“吃软饭”,他红着眼眶说“苏夏不是软饭,是我的光”。
后来他们在天台,许霁青第一次吻了她的额头,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像碎钻:“以前我觉得月亮是冷的,后来才知道,有人吻它的时候,它会发烫。”野狗吻不到月亮,但如果有个人愿意踮起脚把光递到他手里,他就能把整个世界都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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