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民国十二年,湘西十万大山被千年瘴雾锁住,传说山灵以血为咒,凡觊觎矿脉的“汉郎”,皆会化为枯骨,留洋归来的地质学家顾青山不信邪,带着勘测队闯入这片禁地,却在兽夹夹上撞见一双淬了冷光的眼睛——苗寨圣女银月,一身“山鬼”装扮,赤足踩着腐叶,银铃在腰间叮当作响,她利齿咬破他脖颈时,血珠滚落,勾唇低笑:“汉郎,沾了我的血,生死都由我做主。”
这一口,像蛊种扎进密林,顾青山本是来勘矿修铁路,视银月为守着“迷信”不放的“蛮女”,却总在深夜听见山洞传来鼓声:她赤足踩过青苔,长发垂落腰间,跳祈神舞时,银铃摇碎月光,每一步都像在抚平他惊扰山灵的业障,银月当他是贪婪的闯入者,直到他在矿洞深处挖出一面刻着古老苗文的铜镜,她突然红了眼眶:“那是我们族人的‘魂眼’,你竟敢把它当矿石?”
试探在针锋相对里发酵成情愫,可军阀的炮火轰开了神山隧道,顾青山接到炸山命令时,银月正将长发缠在千年神树上祭天:“你劈开的不是山,是我族千年的脊梁!”她挥刀斩断青丝,决绝转身,发丝飘落间,他听见自己心裂的声音。
战火蔓延时,顾青山才知,所谓“铁路”,竟是军阀运毒的命脉;而银月为护族人逃离,中毒箭倒在神山废墟,暴雨冲刷着裸露的矿脉,他跪在炸药堆前嘶吼:“银月,铁路我炸了,矿脉我填了,只剩这条命给你赔罪!”火光中,她却踉跄扑来,将最后一只蛊虫渡进他唇间:“笨汉郎,我要你活着…做苗疆永远的青山。”
青山不老,情咒难消,枪炮声远去后,密林深处又响起祈神鼓声——这一次,鼓点里藏着一个地质学家对苗疆的誓言,和一位圣女对“汉郎”的救赎,原来青山是山,也是人;是禁地,也是归宿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