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猎庄》
商界新贵薛滨弘的名字,曾是资本圈里一把淬了冰的刀——他以雷霆手段吞并破产企业,每一步都踏在精准的算盘上,直到江南那座废弃百年的沈氏古宅,成了他人生棋盘上最意外的一步,工人在拆墙时敲开的暗格里,一本皮质账本裹着干涸的血渍,像从岁月深处爬出的诅咒,泛黄的纸页上,密密麻麻的数字旁,最后一行用红笔刺目地写着:“薛志远(薛滨弘之父),猎庄会所初夜,账清人灭。”
三十年前,父亲薛志远被定性为“醉酒坠亡”的商界传奇,此刻却成了悬在薛滨弘心口的血痂,他握着账本,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质,却像握着一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,顺着线索,他摸进“猎庄”——这座藏在城市CBD顶层、只对权贵开放的私密会所,这里没有明码标价,空气中浮动着金钱与秘密交织的腐香,交易规则简单得残酷:用你的秘密,换我的筹码。
头牌刘思伶第一次见他,是在一场拍卖会上,她穿着改良旗袍,眼尾一颗泪痣像滴凝固的血,指尖把玩着红酒杯,却在薛滨弘举牌竞拍父亲旧物时,突然将酒泼在他手背的旧伤上,酒液混着血丝滴落,她轻笑:“薛总,这栋楼的每一块砖,都掺着你父亲的血。”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针,扎得薛滨弘瞳孔骤缩。
猎庄的密室里,藏着更惊悚的过往,每晚子时,刘思伶都会独自走进空旷的宴会厅,换上三十年前的粗布衣裳,对着空气跪地磕头,身后仿佛站着看不见的刽子手,墙上投影着模糊的刑具影像,直到暴雨夜,她猛地撕开旗袍后摆——满背狰狞的烙印在闪电下狰狞如活物,形状与账本里记载的“猎庄标记”分毫不差。“当年你父亲为护我母亲而死,用自己换了她和我一条命……”她的声音混着雷声,“该我护你了。”
而那个总在角落递雪茄的侍应生,右手永远戴着黑色手套,直到一次意外,手套滑落——三根断指的截面,与账本中“叛徒受刑”的图示严丝合缝。
商战的硝烟里,藏着三十年的血色交易;复仇的棋盘上,仇人之女成了最后的守护者,当薛滨弘以为自己猎的是真相,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猎庄里最诱人的猎物——猎人的枪口,正悄悄对准了他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