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《小太后养成手札》
四岁的俞奕宁指尖还沾着幼儿园积木的木屑,笑嘻嘻地把恐龙脑袋按在兔子身上时,一股蛮力突然裹挟着她跌入金砖砌就的太和殿,龙凤褙子硌得她生疼,耳边“皇太后千岁”的呼声如潮水涌来,她仰起懵懂的脸,只见垂首的官员眼里藏着审视与轻蔑——原来她竟成了大周王朝的当朝太后,而她的“皇帝儿子”,不过是比她大七岁的沈宇凡。
这小皇帝学着老臣模样端坐龙椅,捧着玉批奏折时,眉宇间 prematurely 刻满疲惫,可私下里,他会像只跟屁虫溜进慈宁宫,攥着俞奕宁的衣角奶声奶气唤“母后”,眼睛亮得能落满星光,俞奕宁从不端太后架子,从袖里摸出半块私藏的桂花糕分他,在他打瞌睡时,用毛笔蘸墨在他脸上画只憨态可掬的小乌龟。
宫里的日子原是裹着蜜糖的棋局,老臣们以为乳臭未干的小太后好拿捏,却不知她脑子里装着二十一世纪的动画片逻辑:把《三字经》编成“皇孙过家家”,背对了就奖励小红花;让公主学女红时说“做好了能戴在额头上当小皇后”;连最顽固的太傅,都被她一句“老师,你今天没戴我的小爱心发卡”逗得胡子乱颤,绷不住的笑意从眼底溢出来。
可当有人打着“辅佐幼主”的旗号暗夺兵权,这个连筷子都拿不稳的小太后,竟攥着拨浪鼓挡在沈宇凡身前,奶声奶气宣布:“我的人,谁也不许碰。”满宫儿孙都成了她的“铁杆粉丝”:调皮的小总管揣着糖葫芦翻墙为她摘桃花;严肃的皇奶奶偷偷塞来祖传玉镯;连沈宇凡被幽禁冷宫的生母,都被她用“一起给父皇做生日蛋糕”的借口哄了出来,久违的笑声在宫墙内回荡。
有人说她不懂深宫险恶,可这个连奏折都认不全的小太后,偏偏能在权谋漩涡里游刃有余——因为她知道,最厉害的武器从来不是算计,而是用一颗孩童的真心,捂热了紫禁城里每一寸冰冷的砖瓦,当俞奕宁晃着够不着地的脚丫,看着满堂儿孙围着她笑时,忽然觉得,当太后好像也挺不错的——至少,每天都有人给她剥葡萄,讲故事,还把她当全天下最宝贝的小祖宗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