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京春赋》
长安的春总带着三分醉意,曲江池畔的柳絮刚沾上诗人的墨迹,礼部侍郎高铭屿便在散落的诗笺里,撞见了惊雷——那页被风吹皱的纸上,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的字迹力透纸背,旁有朱批“吴不纯”三字,墨色尚新,像一滴未干的泪,彼时他是庙堂新锐,袖中藏着欲破旧局的蓝图,却在市井的喧嚣里,听见有人将俚语锻成诗句:“愿得此身长报国,何须生入玉门关。”循声望去,酒肆墙上泼墨狂草,是个青衫布衣的“狂生”,他不知这便是诗笺上的女子,只觉那字如剑,劈开了礼法砌成的冰墙。
她叫吴伊纯,民间唤她“吴不纯”,因诗句锋利如刀,剖开盛唐锦绣下的疮痍,她女扮男装混迹考场,将寒门悲欢写进诗行;他是朝堂恪守礼法的儒臣,却在深夜为她那句“安得广厦千万间”红了眼眶,编纂《盛唐民诗集》的夜,成了他们最坦诚的密语:她咏梅“零落成泥碾作尘”,是他孤身力谏的孤勇;他题扇“长风破浪会有时”,是她“不愿折腰事权贵”的回响,可身份如宫墙,她女扮男装被撞破,险遭问罪;他为护她,接下圣赐联姻,洞房夜却将“此情可待成追忆”藏进妆奁。
最痛的懂得,是在屏风后,她听他在朝堂上,一字一句诵她的“路有冻死骨”,为减免赋税据理力争,那一刻她知,她的诗早已刻进他骨血;他转身望向屏风后的模糊身影,才懂“恪守礼法”不过是怕伤了她这颗赤子心,后来她随商队远赴边疆,他藏“江南无所有,聊赠一枝春”于送别诗;她收他辗转而来的藏头诗,字字是“平安顺遂”,七十载春秋,诗塾书声里,他握她的手笑言:“最好的诗在市井,最美的爱,是看透你眼中的山河,仍陪你共写人间。”
这便是《上京春赋》:以诗为剑,劈开世俗桎梏;以情为墨,书写大唐风骨——诗心与真心酿成的春赋,是盛唐最动人的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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