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《四野如火》
九十年代的港城,纺织厂的烟囱终日吞吐着灰白蒸汽,机油味混着棉絮的清香,浸透了薛婉宜的十七岁,她是厂里最灵巧的女工,手指翻飞间能绕出最齐整的棉线,日子像车间里永动的纺锤,规律得能听见时光转动的咔嗒声——直到那个暴雨倾盆的深夜,她在锅炉房撞见了段肆野。
他蜷缩在煤堆旁,工装被血浸透半边,脸上青紫交叠,却偏生着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,像暗夜里烧着的两簇野火,薛婉宜的心跳漏了一拍,鬼使神差地蹲下身,从口袋里摸出块干净手帕,按住他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。“疼吗?”她问,声音比锅炉房的蒸汽还软,段肆野没答,只盯着她看了半晌,突然咧开嘴,血顺着嘴角流下,他却笑得像只得了糖的狼:“姐姐。”
这声“姐姐”成了薛婉宜平淡生活里的第一道裂缝,段肆野像株突然扎进她生命的藤蔓,赖在她家不足十平米的宿舍里:会笨拙地帮她修卡住的纺车,会在她加班时热好饭菜,会在她被车间主任刁难时,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,笑着捏碎对方伸过来的手——“姐姐别怕,有我。”他的手掌宽大,带着薄茧,握住她手腕时,温度烫得像要烙进她骨头里。
薛婉宜渐渐习惯了身后这道影子,习惯了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安心,可她不知道,这个总喊她“姐姐”的少年,藏着港城最暗的夜,当闺蜜家的工厂一夜之间破产,父亲跳楼前塞给她的纸条上,“暗夜帝王段肆野”六个字像淬毒的针,扎得她浑身发冷,她翻遍他的旧物,终于在锁骨处摸到枚凸起的纹身——火焰形状,在昏暗光下仿佛要烧穿皮肤。
那天晚上,段肆野将她抵在锅炉房的墙上,温顺的伪装碎了一地,眼底燃着燎原的火:“姐姐既然点了火,就别想逃。”薛婉宜攥紧口袋里的剪刀,却发现自己早已逃不出这场由他点燃的,名为“段肆野”的野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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