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钢筋水泥的都市森林里,钟秀茵的日子像一杯被反复兑温的白水——挤不完的早高峰地铁、改到麻木的画稿、永远涨价的房租,构成了她日复一日的循环,这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插画师,早已忘了灵感是什么滋味,直到那个雨后的周末,她在古董市场的尘埃里翻出一个青铜魔瓶:瓶身刻着繁复的异纹,瓶口封着暗红色火漆,像沉睡了千年的秘密,鬼使神差地,她拧开瓶塞,一缕青烟袅袅而出,在阳光里凝成一个穿着粗布古装的少年,他自称常旺,是被封印千年的精灵,只有实现三个愿望,才能重获自由。
钟秀茵只当是剧组跑龙套的,随手许了句“画稿能过稿”,第二天,主编的夸赞邮件真的来了,说她“终于抓住了灵感的尾巴”;第二个愿望“房租别再涨”,当晚房东就发来信息说“看老熟人的面,降五百”,她开始半信半疑,直到常旺在她的小公寓扎了根,成了她的“愿望管家”,他教她用精灵的眼睛看世界——把云朵看成棉花糖,把晚风写成诗,连催稿编辑的咆哮都能被他变成“快乐的音符”,可魔瓶的魔法像裹着蜜糖的陷阱:第一个愿望应验后,职场对手突然离职,办公室里流传着“钟秀茵用不正当手段抢资源”的流言;第二个愿望“和暗恋的学长约会”,学长却在她的表白后惊恐地后退,说“你最近有点怪,不像你了”。
每一次愿望的实现,都在她的生活里撕开一道裂缝,而常旺也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精灵:他会在深夜偷偷抚摸瓶身的一道裂痕,眼神里藏着比千年岁月更深的恐惧;会在她为流浪猫许愿时突然沉默,说“有些愿望,代价是别人替你承担的”,直到钟秀茵翻出祖母留下的旧日记,才揭开魔瓶的真相——她的祖母曾是魔瓶的前任主人,当年为了救被诅咒的常旺,自愿接下了“代代守护精灵,直至耗尽灵力”的诅咒。
第三个愿望的期限到了,钟秀茵站在十字路口:许下愿望,常旺就能自由,但她可能要像祖母一样,永远失去画笔,甚至生命;不许愿,常旺将永远困在瓶中,而她也会在“便利”的魔法里,渐渐失去真实的自己,这一次,她要选择的,不仅是三个愿望的终点,更是要不要继续用魔法编织虚假的幸福——还是拥抱有缺憾、却属于自己的真实人生。